秦洪寂看完秦煌尸体后整个人老泪纵横,秦煌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如今横死书院,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县衙已将书院所有人排查完毕,谁都没有作案动机,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
凶案现场也无证据留下,就连杀害秦煌的那把匕首,也是秦煌平日放在枕边防身的。
秦洪寂与成渝争执不休,如今所有疑点直指成扬,秦煌平日里没少写信回家告成扬的状,如今秦洪寂一口咬定凶手必是成扬。
两人直接闹到奉辰帝面前,奉辰帝夹在中间,甚是头疼。
他已找理由回避不见两人,他出宫时日已久,不管凶手是否查到,两日后他便要动身离开。
谢予被叫去时,成渝和秦洪寂还在正堂争执。
谢予进来,朝两人见了一礼,“晚辈见过二位大人。”
秦洪寂见谢予,赶忙迎上前去,“谢公子不必多礼,今日请你过来,就是让你告诉这老匹夫,我儿那一身伤,可全是拜他那好儿子所赐?他儿子,是否说过要我儿的命?”
谢予看了成渝一眼,最后也只好如实颔首,“是。”
“听到了吗!”秦洪寂指着成渝骂道:“你儿子狂妄至极,不仅多次殴打我儿,最后还害他性命,这事本将军不可能善了,此次定要成扬血债血偿!”
成渝亦是怒不可遏,他直接回道:“成扬打人不假,可说他杀人,你有何凭据!”
“还何需凭据,敢杀我儿的,除了成扬,还有谁!你要不要去停尸房看看我儿的尸体,看看你那好儿子把他打成什么样!”
不管是何因由,打人之事成渝理亏,他拂袖叹了口气,没再争辩。
见成渝不说话,秦洪寂越发趾高气扬,“我儿子死了,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听到收尸,成渝眉头拧起,他直接拿起桌上茶盏摔在秦洪寂脚下,“秦将军你欺人太甚!”
秦洪寂武将出身,为人暴躁,见成渝这般嚣张,火气上来,管他是不是皇亲国戚,他冲上去便要打人。
谢予赶忙出声将人叫住,“秦将军。”
秦洪寂握了拳,他转头来看谢予,周身火气缭绕,谢家面子他不敢不给,于是他强压怒气问:“谢公子,你想说什么?”
“成公子与秦公子虽多次发生争执,但一个巴掌拍不响,秦公子他……”
“谢公子!”秦洪寂直接截断他的话,开口反问:“你是想站在成家那边替成扬那小兔崽子说话是吗?”
“秦将军是心虚了吗?”成渝一脸蔑视地看着秦洪寂,“怎的不敢听谢公子把话说完。”
“行,谢公子你说。”秦洪寂磨着牙,他虽不敢明面上怪罪谢予,但对于成扬殴打秦煌时他不出手阻止仍是气愤不已。
谢予回望着他,眼中平静无波,仍是保持方才的态度,“秦将军,晚辈想说,成公子是否杀人晚辈不敢妄言,只是成公子每次和秦公子打架都事出有因,死者已矣,晚辈不便多言,想必这其中原委秦将军心里也该清楚。”
秦洪寂闻言火气更甚,这是拐着弯骂他儿子,于是他冷笑一声,“是何原因?还请谢公子明示,我儿现在死了,本将军可不准有人往他头上泼脏水!”
“秦将军真的想听吗?”谢予长睫垂了垂。
秦洪寂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个字,“说!”
“秦公子仗势欺人品行不端,被打,他活该。”谢予平静地说完,便冲两人一礼,“前因后果晚辈早前就曾言明,该说的都说了,实在没其他有用线索可以提供,二位慢谈,晚辈告辞。”
“你!你!”秦洪寂脸都气歪了,他转头,就要把这满肚子火气往成渝身上撒。
成渝瞧他一眼,不想与此等莽夫继续争论,便自己走了。
叶斐然下山来到嵩明县最大的客栈,站在门口,他犹豫踌躇许久,才提步进去。
来到其中一间客房门前站定,他纠结着抬手,来来回回,手却始终没法坦然落下。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收回手,正欲转身离开时,“嘎吱”一声,门却从里面被打开。
婢女看见叶斐然时先是一愣,继而一喜,“公子,您来了,夫人在里面呢,快进去吧。”
听到婢女的声音,楚婧慈忙从里面出来,见到叶斐然那刻,她眼中亮起了光,“然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说话间,她便已经拉着叶斐然进了屋。
叶斐然看她一眼,锦衣加身,钗环点缀,依旧是印象中的明媚动人。
婢女瞧了两人一眼,便很识趣地带门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