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的口感清甜,没有多大酒味,方知忍不住多喝了几口。但口感再好也是有酒精度数的,对于从来没喝过酒的她,三杯下去状态就成了微醺。
白日里死气沉沉的灵魂在喧嚣热闹的夜晚中绽放,今天酒吧的熟人格外多。
方知见到了从国外将安诺追回国内的意大利男人———Elvis。
男人金发碧眼,容貌昳丽却不显丝毫女气,一举一动优雅神秘。
他豪掷百万为她们这桌点了一大桌子酒,大阵仗引来许多人的注意。其中包括来夜店玩的林亦笙的堂弟,以及祁琛。
三女两男聚在一块儿,祁琛承诺方知不会跟他哥告状,他们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潇洒,于是五人玩得更加忘乎所以。
等祁绅、程时宴收到消息跑来酒吧接人的时候,两个青年喝得不省人事,头抵着头睡觉,三个女人也是强弩之末。
瞧见方知身上清凉的穿着,祁绅深邃立体的眉宇一皱,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昭示着他不怎么好的心情。
他眼风都没扫过旁人,自顾自脱了外套披在方知身上,带着她就要走。
他心情不好,心情同样不好的还有程时宴,瞥到祁琛的脸,男人就觉得手痒。
程时宴侧侧眸忍了下来,叫住准备离开的祁绅,“把你弟也带走。”
祁绅:“......”
回头一看才发现烂醉如泥的祁琛,男人平淡无波的俊脸上难得有皲裂的情绪。
很好。
祁绅握了握拳头,关节处隐隐作响。
一个两个都很好,瞒着他出来喝成这个样子,明天能起来回京市过年才怪。
祁绅还要照顾怀里的醉鬼。
于是他抬手招来附近一名保镖,让保镖把祁琛弄回车里。
祁琛醉得一塌糊涂,被人架着弄走也没有丝毫反应。反倒是祁绅怀里的小人生动形象的给他上了一课。
完完全全演示出来什么叫酒品不好。
脸蛋被酒精熏染的白里透红的小姑娘在酒吧来往的客人堆里一哭二闹三上吊。
祁绅额角青筋突突起跳。
小姑娘不停抽泣,哭得凄凄惨惨的模样让不知道的人看见,还以为是这个长相俊美、气质矜贵的男人强行拐卖她一样。
有人想上前英雄救美,仗义执言。
还没凑过去,男人沉冷带着暴戾的眼神飘过来,人就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糖...50...贵..”方知醉得语无伦次,漂亮的眸子水汪汪的盯着muise的招牌,死活不肯离去,“糖光,发光的棒棒糖...”
最后还是赶来的傅少司出面让员工弄出来满满当当的一箱糖送到方知手里,女孩才肯乖乖跟祁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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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平稳的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祁琛倒在副驾驶座上睡得正香。
宽敞的后排,祁绅抱着方知,方知怀里抱着弄来的糖,嘴里念念有词嘟囔着,“50,100,150...”
她顿了顿,抬头看着男人线条紧绷的下巴,傻笑道:“我有好多钱了...”
街灯匆匆掠过祁绅的脸,镜片下一双眸子漆黑的如千年古井。
他不搭理她,方知也不气馁。
小姑娘像是献宝一般,从里面拿出来一根糖放在男人眼前,“哥哥你要吗?”
看来还能认出他是谁,祁绅鼻腔里溢出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冷笑。
他眼睛定定的看着还在卖力推销的小姑娘,“100...元一根哦,很便宜的哦。”
方知打了个酒嗝,“卖给别...别人50,卖给哥哥一根1000...”
祁绅:“......”
眨眼间从100变成1000,卖给别人只要五十?男人气极反笑,还说程时宴身边藏了个白眼狼,他看他怀里这个才是。
不想跟醉鬼多计较,祁绅直接按住她的后脑重新将她的脑袋压进怀里,薄唇紧跟着贴上她的耳朵,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狠狠的道,“别乱动,好好休息,知知,你再闹腾,是想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沉沉的嗓音带着命令,显得有些凶。
方知眼前骤然一暗,胃里的不适感上涌,难受得她纤眉蹙起。不过她也真没再动,靠在男人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车子抵达南宫,刚刚还在睡的小姑娘突然睁开眼,想按下太阳穴,抬手一个不稳胳膊就要垂下来,方知眼疾手快的抓住男人的衣领迷迷糊糊问道:“到家了吗?”
祁绅被拽得头颅向下一压。
“嗯,到家了。”他慢慢垂下眸子,眼神寡淡、颇有秋后算账意味的盯着她。
方知除了头晕就是头晕,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她手撑在男人胸膛上,眼神茫茫然的看向车子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祁绅圈着她的腰,晦暗的眸子阴晴不定地看着她,周身的气息极低极沉。
要不是看她醉得太难受,她这会就被他扒光,巴掌早就抽到臀上了。
胆子真是愈大了,稍微给三分纵容,好颜色就能开染坊,这次还直接跟林亦笙她们跑到酒吧玩。
想到她在酒吧穿的那身衣服,男人俊脸的阴沉犹如实质,仿佛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