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结伴回去后，沈霁川没有精力再把柳如是锁起来了。
他被柳如是拉上了床，两人呼吸交缠着。柳如是在沈霁川炙热的目光下，取出床头柜里所有的工具。
他撕开包装，声音暗哑地低头说着：“记住，这是第二次。”
沈霁川盯着他如漩涡一般的眸子，恍然点头间，喉结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们的身心在某一刻仿佛再也没了隔阂，交融在了一起。
“柳，柳如是，以后我叫你……阿是好不好？”
上面的人神情动作都顿了一下，不同于沈霁川声线的颤栗，他声音哑得不像话：“你以前这么叫过我吗？”
“没有。”
“那你叫吧。”
“阿是。”
“嗯。”
“别呃……”沈霁川的所有声音、动作、状态在这一刻都尽数被柳如是所掌握。
“沈霁川，你要数着。”
“数……数什么？”
“数一晚上几次，数我亲了你几次，还有，数我碰了多少次你的……”
沈霁川听到后面那两个轻盈的字音，原本红润的脸涨得通红，他双眼挂着泪，即使脑子已经混沌一片了，还不忘点头回应。
“沈霁川，你为什么不能只爱现在的我呢？”而不是爱屋及乌。
柳如是说这句话时的嗓音很低，说得又很轻，沈霁川自然没有听到，只顾着哼唧地发出了一个疑惑的气音。
“没事。”
柳如是凑近，和沈霁川吻在了一起，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投入、深情。
他借着间隙开口：“第一次。”
沈霁川“嗯嗯”的应着，不知是在回应他的话，还是被吻迷糊了无意识地哼声。
……
翌日清晨，沈霁川一清醒放开了柳如是，他们是一同进的浴室。
在厕所洗漱期间，柳如是愣是没说话，一直低头给自己搓着澡。
沈霁川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怕在浴室聊起来会待太久，于是等两人洗完澡穿好衣服，出去各自吹完头，他才以两个字挑起了话题：“四次。”
柳如是一愣，不知所云地看向他。
“不是你说让我数吗？”
柳如是扯了扯嘴角，“原来沈总在这方面这么听话，那后面的两个问题呢？”
沈霁川赤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回了：“吻了八次。”
“这是第二个问题，最后一个呢？”
能在那种情况下，有心思去数已经算沈霁川意志坚定了，他那时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哪来的精力去数这种羞耻事的次数。
顶着柳如是把人逼得脸红耳赤的目光，沈霁川眼神闪躲了一瞬，最后强装气定神闲地说：“我数乱了。”
“可是沈总已经答应我了。”柳如是失落地说，“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沈霁川懂了，这人有事需要他去做。
于是他也直接询问了柳如是的目的：“你想怎么惩罚我？只要不是离开，我都可以满足你。”
不得不说，谈起条件来，沈霁川胜券在握的样子远比他纠缠不休、不依不饶的样子要有魅力得多。
柳如是看着沈霁川布满红痕的身体，本能地舔了下唇瓣，同时也侧开了两秒眼神。
沈霁川以为他在考虑条件，又补充了句：“你尽管提。”
“那你亲自去给我抓条鱼。”
“嗯？”
柳如是说：“我今晚要吃鱼，你抓的，你煮的……还有，我还想吃葡萄，你让人送过来，给我剥……”
说到后面，他越说越小声。
沈霁川只当他害羞，勉励道：“没事，我说了你尽管提，还有吗？”
“你会抓鱼吗？这还是咸水鱼，对新手来说挺难的。”
沈霁川轻挑眉梢，“小看我？”
话落，他皱眉想了想，说：“不过可能要出海，没有船。”
“你腰累吗？要不明天吧？”柳如是说。
沈霁川闻言一怔，随即笑着抬手揉了揉柳如是刚吹干的头发，说：“不累，有你在身边就不会累。”
毕竟，以前更累的时候他都经历过。
在他眼里，就算这段时间是他强制得到的片刻幸福也弥足珍贵。
沈霁川继续说：“今天的事就今天解决，再说了，你是今天想吃，万一明天就没胃口不想吃了怎么办？”
“放心，我体质比你想象的要好。”
柳如是沉默了许久，最后他拦住沈霁川取钥匙的手说：“先别锁我，今天我和你一起做早饭吧。”
沈霁川难免有些诧异，要知道柳如是从来不愿意进厨房这种油烟味重的地方。他说：“你今天有点奇怪。”
“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柳如是说。
沈霁川轻笑一声，“你还是第一次说出这种话，怎么了吗？”
“没怎么，我只是觉得我好像没有看过你做这些事，就想趁现在有时间好好观摩观摩。”
“你对我感到好奇了？这算是好事对吗？”
“你觉得是好事，就是好事吧。”柳如是顺着他的话说。
他搂上沈霁川的腰，带着人往房间外走去，“好了，再聊今天时间就过去了。”
眼看着沈霁川想要再度开口，柳如是摩挲了两下他的腰，像是不经意地感叹了句：“沈总的腰可真细。”
一句话让沈霁川的话停在了嘴边，他腰软的同时，脸上浮现出了点红霞。
只见他欲言又止，最后闲聊般地问：“你想吃什么？”
“蒸饺。”
等他们俩吃完早饭休息了一阵，沈霁川就去那间房子，开密码锁，吩咐他的下属下午三点带船只和新鲜葡萄过来。
全程也没防着柳如是，那人门口抱着手，倚靠在敞开的门上，笑而不语地睨着他。
之后的时间，柳如是依旧缠着沈霁川，明显是不想被拷了。
他趴在沈霁川的办公桌旁盯着他看，而沈霁川忙于公务之余也会时不时抬头对他笑一笑。
恰巧一次，沈霁川抬头对上柳如是的眼睛，看着他眸光闪烁的样子，没忍住心头荡漾，他没心思再埋头于文件和电脑上的信息上。
柳如是见他没继续工作，一脸讶异地直起腰，“怎么了吗？”
“你看着我，我分心了。”
柳如是了然一笑，他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沈霁川的跟前。
等人侧身询问式地看向他时，他二话不说抬腿一跨，虚坐在了沈霁川的腿上，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
沈霁川满是诧异，他下意识后仰，手也落在了柳如是的腰上。
当碰到那最窄的腰腹时，他愣了愣，心想这人刚刚还说他腰细，明明他的才细。
有一种瘦叫做“家长永远觉得你瘦”，即便自家孩子身材匀称，家长们无论是看着还是摸着，都还是会觉得瘦。
沈霁川也不例外。
他一边暗暗决定着好好养胖点儿柳如是，一边柔声问道：“阿是，怎么了？”
“想亲了。”
“你今天有点黏人，还很主动，话也比平时多了。”
柳如是挑了挑眉，“沈总不满意吗？”
“我有点不太适应，我还以为你会和我闹好久的矛盾的。”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闹。”柳如是低垂着眼，“抱歉，一直以来我都让你很操心……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这也是一种幸福的方式。”
“嗯？”
沈霁川视若珍宝地轻揉着柳如是的腰，解释了句：“简单来说，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你真傻，你这种人想找什么类型的人找不到，结果你还给自己上难度，找了个硬骨头啃。”
沈霁川对他的这自我形容感到好笑，“怎么就硬骨头了？”
他印了一下柳如是的唇角，继续道：“阿是，你比你想象的心软得多。”
柳如是凑近，若即若离地隔着些许距离引诱道：“嘴巴也软，沈总还要再尝尝吗？”
“要。”
都送上门了，沈总怎么不要？
午饭过后，直升机带着两个职业保镖和一架小船只落地。
沈霁川原本是想留下一人陪着柳如是的，可被他一句“你又想监视我吗？”给回绝了。
沈霁川无奈，他察觉到柳如是的不对劲，怕万一他有什么跳海轻生的举动，给人上了锁。
他完全没注意到在他低头上锁时，柳如是瞬间暗沉的眸光。
在沈霁川出海离开之前，柳如是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沈霁川。”
被唤的人刚走到门边，闻言回头一笑：“阿是还有什么吩咐？”
“再给我戴一次那个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