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岳一声“何人愿往”,厅上便同时出来五员大将,皆言愿往!
定眼看时,却是鲁智深、杨志、武松、史进、欧鹏,白马军六厢兵马,除了亲军的黄振未出声,其他五厢的主将都出来请战。他们的副将们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有鲍旭在那里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儿的催促自家主将。
刘震岳心中早有安排,因为是要走招安的路子,所以青白之身的将领便不会派遣。黄振和韩世忠便是想到了此节,才没有出班请战。
白马军初创,招兵买马、锻炼士卒还有甚多事情要做,是以也不能将庄内兵力全数调空,刘震岳考虑了一下。才定下人选!
便是:行者武松、九尾龟陶宗旺,带领麾下一千五百精锐步卒;青面兽杨志、跳涧虎陈达的马军第二厢,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的水军一厢,各一千五百人。总计战将六员,水步马三军各一千五百人,前去襄助梁山。
鲁智深并史进营,便以招募士卒和训练士卒为主,亲军厢则负责庄内巡岗放哨、守卫庄园。
命令一下,众将轰然领命。得以出战的六人兴高采烈,其他人虽有些失落,但也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鲁智深更是拍着杨志的肩膀笑道:“杨贤弟此番好好表现,只是若抵敌不住之时,便回庄求援,洒家定会出兵前去祝你!”
“呸呸呸,鲁达哥哥怎可如此咒小弟?想我杨志,好不容易才熬到能统兵打仗,这第一战还未打,哥哥就咒小弟败阵,这,这岂是当哥哥的所为!?”杨志还是个迷信的,闻言连连吐口水、跺脚,要驱除这晦气。
鲁智深见状哈哈大笑,武松这个闷葫芦却也罕见的开了金口,“有小弟在前,怎劳烦鲁达哥哥前去,只我便救了杨志哥哥了!”杨志一听,不由气结,指着武松半晌说不出话来。
众人见状轰然大笑,杨志也摇头苦笑起来,直说:“你们这些歹毒的,只为一时痛快,便拿我这苦命人的前程开玩笑,那岂是好耍的?”杨志委屈的样子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杨志便指着未捞到厮杀的几人,佯怒道:“你们却是笑甚么,俺好歹能上阵去厮杀,你等被衙内留下看家的却颠倒过来笑我,岂不是可笑?”
杨志一番显摆的言语,顿时激怒众将,众人一阵口诛笔伐才饶过了他。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前日里的包钢棉甲虽然未成功定型,但是制式的刀枪剑盾等武器,刘震岳早就开始准备了。此时的库存,足够与出征的四千五百人完成换装。
刘震岳交待下去,让刘喜打开庄中兵甲库,成批的刀枪剑盾就搬到了校场之上。
待得步兵一厢、马军二厢和水军一厢完成换装之后,其余各厢的将士们就红了眼睛!
最先完成换装的,是武松的步军一厢。
步卒们都是一身嵌了前后护心镜、护膝、护肘的犀牛皮甲,色做艳红,要害部位的甲片耀眼生花。枪兵所持大枪都是包了铁的白蜡杆所制,枪头纯钢打造,通体雪亮刃口闪着烤蓝后的幽冷蓝光。刀盾兵大刀为清一色的唐制横刀,刀身厚,刀刃宽,整个刀身上都是灿烂的云纹,一看便是千锤百炼所制。盾牌黝黑,粗实厚重,兽纹狰狞,不仅可以抵挡刀枪箭矢,还能锁拿对方兵器。
看着武松步军厢普通士卒的这一身装备,其他几厢的主将把自己的家伙事拿出来一对比,就又惭愧的收了起来,实在是没得比!
等到武松和陶宗旺一身戎装出现在点将台,杨志二话不说就进了兵甲库,根本就等不得与自家兵卒一起换装,欧鹏和陈达、马麟一看,也不甘落后,纷纷去领他们那一身将官行头。
没捞到出战的众将,眼睛都蓝了。你道武松和陶宗旺身上是甚么装束?
看头上:盔顶锋锐挂红缨,狮头吞口怒目睁;颈间垂下龙鳞甲,护腮面罩有鼻迎!明晃晃、金灿灿一只精钢头盔,连着一片龙鳞甲,将头颈护得密不透风,斯巴达风格的面甲,很好的为面部提供了防护,又不影响换气和视觉。
看甲胄:饕餮恶兽蹲两肩,臂套连环及腕端;胸间一副明光甲,狮蛮宝带系腰间。锁子连环龟背铠护着双臂肩头,明光宝甲厚厚的衬了前胸后背,狮蛮带上,有镖囊有悬钩,存得暗器挂得刀剑。
看战裙:鱼鳞软甲连裆兜,缀钢战裙过膝头;足下胫甲铿锵错,牛皮战靴透乌油!寸许钢片连成的战裙,脚掌、脚踝处是可以活动的厚重全钢战靴。战裙之下,是牛皮长裤,和高筒皮靴。
武松拿着他那两把钨钢戒刀,陶宗旺持着一把带着锯齿暗藏绳索的钨钢铲,再配上一领红底白面的双色滚金边的披风,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这一身,直让花和尚红了眼,九纹龙热了心,丧门神撇了丧门剑,操刀鬼扔了勾魂刃!
羡慕嫉妒恨的看着三厢军马换了兵甲,鲁达和史进差点咬碎了钢牙,心中暗骂自己当时为何不去争一争?
杨志马军厢换了装备,又是另一番景象,一半轻甲一半重甲,轻骑与步卒一般的嵌钢皮甲,马身上只头颈、胸腹有甲片护了。人手一杆骑枪一柄斩马刀,却配了两壶箭一张弓。
重骑清一色锁子连环钢叶甲,连人带马护得密不透风。手中是加重加长的骑枪,并不佩刀,也不挂弓,却配了一柄长柄铁锤,只为破阵而用!
鲁达与史进领得也都是马军厢,自是知道这甲胄武器的威力。就眼前换装过的杨志马军二厢,若是与自家这两厢人马对阵,只需一次冲杀,便可掀翻几阵!这便是兵甲的威力。
好不容易挨到三厢人马换装完毕,换装后的三厢人马浩浩荡荡奔梁山去了,鲁智深与史进才得空按住了刘喜。
“刘都管怎可如此厚此薄彼?”花和尚首先发难!
“就是就是。”史进急忙在一旁帮腔。
“鲁达哥哥哪里话来?刘喜对庄上兄弟从来便是一视同仁!”刘喜自然是知道鲁智深所为何事,只是不能认了这厚此薄彼的罪过。
“那为何只与他三厢人马换装,我等便不是后娘养的?”鲁达见刘喜不接自家话茬,干脆直说,又欺刘喜年幼,拿出往日里兵痞模样,出言恐吓。
“就是就是。”史进又帮腔道。
刘喜闻言一笑,便知此等兵甲一出,就会有人惦记。想那黄振,初次看过兵甲成色之后,如此稳重的一个人,愣是兴奋得几日未曾睡着。甚至走了自己的门路,在将军战铠做出的第一时间,就跟自己讨了一套,偷偷藏在自己家中……
所以,此时刘喜笑着解释道:“兵甲库中刀枪甲胄,本是为之前的三千二百白马军整体换装而备下的,且为了日常消耗,还多做了半数出来。谁知道主人这一次出门,回来便多了这许多军马,是以甲胄刀枪皆不够了,此时只能让出征的兄弟们先换装。二位将军便看看那黄振将军,这些刀枪甲胄本来都是应了他的,此时都与了别人,人家黄将军不也是半句埋怨也无?”
刘喜虽然年幼,应对起二人来却游刃有余,一则是知道自家兄弟,二人不会真拿自己怎样;二则,跟了刘震岳这许多时日,经过见过的太多,早已磨练出来。
鲁达见没唬住这小都管,不由讪讪而笑,只是还不甘心的说道:“便是不能让儿郎们都换了衣装,洒家与史大郎我等的将官甲胄总该有罢,便将出来与我等新鲜新鲜。”
“就是就是。”史进再次在一旁帮腔。鲁智深郁闷的看了史进一眼,“大郎可恼,今日便只会‘就是就是’,洒家约你来便是做说客的,怎得只让我去求恳?”
史进闻言嘿嘿而笑,刘喜便接过话头:“鲁达哥哥休要焦躁,将军铠甲却是有多的。”二人闻言,急忙扯住刘喜,就要往兵甲库里带。
刘喜被扯得直接离了地,口中急急说道:“两位哥哥莫急,听小弟一言,若想要好的甲胄之时,不妨再等上五七日!主人近日正在重新制作一种将军铠甲,比之今日换装的将军铠,要精良许多!是以,小弟才没拿出现在的次货来与诸位哥哥。”
鲁智深闻言,圆睁着佛眼,粗声问道:“此话当真?”
“便是半句虚言也无,你便看那黄信将军,兵甲库他自己便可自由出入,可见他拿过现在的将军铠?”
鲁智深眼珠转了转,这才放开刘喜,一边给抚平着衣衫上的褶皱,一边讨好道:“小都管,那新式甲胄制出,可不能忘了洒家。定然要与洒家留上一套,不然让洒家怎在弟兄面前威风得起来?再怎样说,洒家也是马军第一厢!”
刘喜被他一口一个洒家逗得笑了,自是满口答应。这下鲁达才高兴起来,直言刘喜便是自家兄弟,定要请他吃酒。
刘喜打着与众人交好之心,便应了下来。三人又寻了曹正和杨春,就吃酒去了……
两日后刘喜自宿醉中醒来,揉着疼痛欲裂的后脑,第一句话便是:“再也不与鲁达哥哥吃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