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穗当日去到石宝家中,谈了一阵、打了一场、醉了一回,第二日便将石宝带了回来。
刘震岳自是开心不已,连日来都与石宝形影不离。石宝对刘震岳也言听计从,整日追随左右。刘震岳曾询问萧嘉穗是如何说服石宝前来,萧嘉穗却只笑而不语。
问了几次,见萧嘉穗都不露口风,刘震岳也就作罢了,只要石宝这位猛将到来便好,想那萧哥哥也不会用甚么龌龊的手法。
七日之间,刘震岳命人在西湖岸边搭起一座高台,高台上旌旗招展、遍插刀枪,另有对联一副,上一联:“拳打方腊震江南”下一联:“脚踢摩尼万万千”横批“天下第一教”
这幅对联完全就是刘震岳玩闹之举,两日前摩尼教便投递了书信,早知道了众人底细,只是刘震岳也不管,只与众人笑道:“为甚本节度便不能有个教派?我还就要建个教派,就叫通天教,我是教主,你们诸位都是教中护法,嘿嘿!”
这几日里也没甚事情,众人也就由着刘震岳去闹,往日里肃穆庄重惯了,难得陪着主公闹一闹。鲍旭、赵乐这二人最是爱搞怪,整日里瞎出主意跟刘震岳胡天胡地。
这个比武擂台就是三人一手搞起来的,在四周还搭了众多的看台,甚至还给城中有头有脸的江湖人士、官府官员都送去了请帖,邀请其当日前来观看。街头巷尾更是多多传扬,叫城中百姓也去观战,总而言之越热闹越好。
刘震岳能放下心来胡闹,也因比武之事,有萧嘉穗、林冲、韩世忠这三人掌舵,三人智计与江湖经验都远胜自己,刘震岳这才能安心当起这甩手大掌柜。
三人商议多日,除了议定了比武的细则,比武之外的事项也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城外湖面上,欧鹏、闻人世崇、刘黑虎三人亲率五千水军,挡在杭州外水道之上。临平山上的两万白马精锐,也在邹渊、邹润、黄钺、杜千、宋万、杨春六将的带领下,堂而皇之的驻扎在杭州城北五里处。
侯七的斥候营,现在已然扩编城了斥候厢,手下斥候已然有了三千之众。如今都散在杭州城五十里远近,探听着摩尼教的动向。直至比武前一日,也未曾收到任何摩尼教众的异动,萧嘉穗几人便猜出了摩尼教此次并不会纠集教众前来。
报予刘震岳之后,刘震岳只呵呵一笑,说了句云里雾里的话语:“永远不要低估人民的力量!”
萧嘉穗闻言若有所悟,再问刘震岳时,早与鲍旭、赵乐二人不知跑到哪里玩耍去了。
第二日,辰时刚过,刘震岳一行便来到了西湖之畔。占了高台左侧的看台,等待方腊一行人前来。
刘震岳今日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一身裁剪得体的白色侠士袍,将刘震岳映衬的真有几分侠士之风。腰上插着霹雳双枪,织锦玉带上,勒着一圈金灿灿的子弹,看上去也颇有几分唬人。
等不到半个时辰,方腊众人便联袂而来!
方腊一马当先,身后左右阴阳使、三法王、四方神将、护教十二神、二十四煞,装扮各异,跟在方腊马后。
赶至近前甩蹬下马,四十余人逦迤上得台来,刘震岳也带人迎至台上。
这方高台甚是宽阔,百十人站在台上却也不显得拥挤。及至高台正中对上,刘震岳、林冲、萧嘉穗三人越众而出,方腊也带着左右阴阳使上前两步。
刘震岳正欲寒暄一把,过一过江湖大豪的瘾头,没想到却被方腊抢了先,“名满天下的刘白马,没想到却是个藏头露尾的小人,如今大举来犯我摩尼教,却还要假托什么漠北通天教的名头,此等小人行径,却不怕被江湖同道耻笑?”
刘震岳却面不改色,只呵呵一笑,便道:“谁敢笑我,捉将过来,一刀剁了狗头去!你口中之江湖,于我只是土鸡瓦狗尔,本节度谈笑间,便可将其覆灭!”
“你!”方腊自来便不是能言善道之人,此时刘震岳说的又是大实话,是以其虽然忿怒,却一时也接不上口来。
方腊身后的方七佛见状便闪身出来,冷笑道:“刘白马竟然如此轻视武林同道,就不怕为自己招来灾祸?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也曾听闻,刘白马曾被一女子行刺,便险些死于非命。若是只图口舌同快,惹恼了江湖上的好汉,恐怕你日后将永无宁日!”
“嗯,这位朋友所言甚是,为了一劳永逸,你看我是否现在便下令,让我白马军自今日起便扫荡各处江湖势力,将所有潜在威胁一一铲除?如此一来,我是否便可安心些了?”刘震岳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方腊等人却听得面色大变,回头怒视方七佛。方七佛也是冤枉,往日里在江湖上厮混,总是无往而不利,怎知此时只在刘震岳面前放了一句狠话,便陷自己于极为不利的境地!
若是刘震岳真个下了这等命令,江湖中人会不会与这刘白马为敌先不必说,无端挑起此事的摩尼教绝对首当其冲。
刘震岳呵呵而乐,又说道:“本教主脾气不好,这位朋友便不要给江湖上的汉子们招灾惹祸了。今日你我双方到此,便是要在武艺上分个高低雌雄,咱们还是早点进入正题罢!”
“哼!如此便无需多言,你我遣人登台便是!”方腊见挫了己方锐气,便不想再逞口舌之利,带领众人便走向右侧看台。刘震岳轻轻扬了扬眉,也带领众人回到左侧坐定。
高台之上,双方各留一首战之人。台下百姓一看,不由都笑出声来。却原来,被双方留在台上的竟然是两个和尚!不光头顶锃明瓦亮,还一个比一个身躯胖大。
白马军这边,一莽和尚袒露右臂,露出半身花绣,却是怎样相貌?“皂直裰背穿双袖,青圆绦斜绾双头。戒刀灿三尺春冰,深藏鞘内;禅杖挥一条玉蟒,横在肩头。鹭鸶腿紧系脚絣,蜘蛛肚牢拴衣钵。嘴缝边攒千条断头铁线,胸脯上露一带盖胆寒毛。生成食肉餐鱼脸,不是看经念佛人。”正是白马军右司马花和尚鲁智深!
摩尼教那里,一粗野僧人圆睁怒目,又是另一番装束:“穿一领烈天猩红直裰,紧一条虎筋打就圆绦,挂一串七宝璎珞数珠,着一双九环鹿皮僧鞋,衬里是香线金兽掩心,伏手使铮光浑铁禅杖。”便是摩尼教四神将之首的宝光如来邓元觉!